关键词：珠泪，茶，竹林
不会起名，随便弄个……剧情不知所谓……慎_(:з」∠)_
百里屠苏漫步在岩滩上，默默地关注着散落在周围的学弟学妹们的动向。时不时有人小跑着把从岩洞或者石缝里抓到的蟹捡到的螺或是其他不认识的品种送到屠苏面前，一番问询或者炫耀，最后或失望或喜滋滋地跑开。也有攀登这片岩滩唯一一处陡峭的岩层的，站在最高处呼喊着挑战百里学长。
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从脚下传来，然后是硬物硌脚的感觉，百里屠苏挪开脚，只见一只贝壳躺在脚边，看样子才被冲到岸边不久，壳上延伸着一道细小的裂缝，一点光芒从中透出。
这是……？百里屠苏手中是一颗圆润的珠子，虽从贝壳中取出，形似珍珠，却无珍珠的色泽，反而剔透晶莹，隐隐散发着光芒。
“哇，百里学长，这是什么，是珍珠吗？好大啊！”刚好旁边有两个女生注意着百里屠苏的动静，看到他从贝壳中取出一颗珠子，好奇得凑了过来。
“感觉不像珍珠啊，珍珠不是透明的吧，而且你看你看，好像还会发光耶……哇，不会是鲛人泪吧！”
“喂喂，小说看多了脑洞太大吧，鲛人泪都出来了。”
“哼，才不是小说，你问百里学长，考古学家最近刚刚证明鲛人是真实存在过的！”
眼见两人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百里屠苏只得点点头：“鲛人确实曾经存在，他们生活在海中，少数与海相通的大河大湖包括地下湖中也有少量鲛人，主要看水的深度与水质。鲛人不愿在不洁的水中生活①，因此随着最终生存空间的消失而消亡。不过鲛人泪一事，尚未得到实物证实。”
“那要这个真是传说中的珠泪，我们岂不是见证历史的人！”
“没这么玄乎吧……”
百里屠苏见她们还要争执下去，收起珠子，看了看腕表，打住这个话题：“此事回去自有分析，现在通知大家集合，今天的户外实习到此为止。”
看着提着各种活物标本袋子陆续集合的学生，百里屠苏摸了摸怀里的珠子，走上前去。
百里屠苏顶着毛巾走出浴室，周身都是沐浴过后的清爽。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他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字，无奈地按下通话键。
电话那头是青年朝气活泼的声音，先是例行对百里屠苏能成为海滨实习助教，而自己却只能在这个呆过不知多少次的深山老林带一群学弟学妹们的分配表达强烈的不满与谴责，然后就是对今天的各种大事小事的絮絮叨叨了。
手机被放在床头，按着免提，屠苏边擦着头，边观察着左手上的珠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颗珠子的光芒更亮了点。等他终于放下手里的毛巾，电话那头也到了尾声。
“木头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恩。”
“算了算了。对了，还有四天就是中秋了，刚好实习还有三天结束，既然今年中秋又是开学之后，到时一起聚个餐呗。啊啊啊啊，马上来！好了好了，就这样挂啦！”
百里屠苏还没来得及回复，那边青年已经匆忙挂上了电话。似乎又被抓包了呢，他的嘴角弯起一抹清浅的弧度，都能想象出那边的光景。又把玩了一会儿珠子，待头发干了，他略作收拾，便躺下休息了。
四周都是弥漫着淡淡薄雾的竹海，只得一条青石小径，曲曲折折淹没在竹林深处，看不到尽头。百里屠苏知道他又进入了梦中。
自从在岩滩拾到那颗珠子后，他每日都会在梦中来到这片竹林。竹林高密，阳光透过层层竹叶，便只剩几点细碎的光芒斑驳地投在土地上。偶有风拂过，竹林轻轻摇曳，涌起层层竹浪，涌向深处，枝叶交缠的沙沙声远远近近，似有节奏，仿佛一支美妙的乐曲。然后，便真有琴声续续传来。
百里屠苏循着琴声沿小径走了许久，这几日却始终未到得小径的尽头。幸而周围绿意如水，琴声舒缓如流泉，所闻所见皆沁人心脾，荡尽疲燥。琴声袅袅，从初时的若有若无到如今的连绵悠扬，让他知道离竹林深处愈来愈近。
今次的梦境终于没有再度无疾而终。小径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坪地，中间坐落着一座宅院，竹制的院墙和院门掩映了院中的景色，几簇未被修去的竹丛在散落在院墙边。
百里屠苏看着竹海中难得开阔的一方小天地，恍然发觉竟已到日月交替之时。琴声从院中透出，似乎有着邀请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走上前，轻且缓地推开了半掩的竹门，生怕惊扰了院中的抚琴者。
正是天光最黯淡的时候，然而那人在旁边悬挂的一盏花灯映照下的身影却是分外清晰。一挑一捻，都似有光华从指间透出，流泻过整根琴弦。
百里屠苏看着熟悉的面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欧阳……少恭……”
抚琴的人似乎并没有听到这声呼唤，依旧不疾不徐地弹奏着。
这是……不……我是……百里屠苏扶额，那一瞬间，两种记忆在他脑中交错而过，让他一时间茫然无措。视线错开的一瞬，他突然发觉琴桌侧旁还摆了张小几，上面隐约摆了盘点心和……两只茶杯。
琴声渐渐止息。欧阳少恭抬起头，望向百里屠苏：“今日晨起忽悠所感，算到会有故人来访，特备茶点一二，未曾想到，却是百里~少侠~”说着，他给两只茶杯都斟上茶，舒展双袖做了个请的姿势。
百里屠苏沉默了半晌，终是走到小几边席地而坐。
他们似乎忘记了曾经的血与泪，杀与仇，如两个久未见面的普通朋友那般，谈论着这些年的故事。待到月上中天，壶中茶、盘中饼亦堪堪享尽。又是半盏茶的沉默，欧阳少恭轻笑了一声，拿出一颗珠子，浑圆剔透，月光照耀下，似乎有月华在珠内流动。
“这是珠泪？”百里屠苏发现这颗珠子和自己捡到的那颗一模一样，也是同时，他已记起，那确实是传说中的鲛人泪。
“没错，这是珠泪，而且还是万中无一的在月圆之夜凝聚而成的鲛皇之泪。普通珠泪可解百毒，软玉温铜，已是凡人眼中价值千金的宝贝，而鲛皇在月圆之夜凝聚的珠泪，可通天地灵性，引天地灵气而铸一愿。”
“铸一愿？”
“虽不是什么逆天改命逆转生死之物，然而在气运一途，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在下也是近来机缘巧合偶然得到。”
百里屠苏看着欧阳少恭突然变得锋锐又灼热的眼神，隐隐明白他准备说什么。与欧阳少恭之间纠葛无休的因果情意，两世经历在他脑中纠纠缠缠。他张了张口：“我……”
百里屠苏突然惊醒，寝室的灯明晃晃的，他猛地坐起身，却有外套从身上滑落。
“醒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抬起头，看到刚才梦境中的人手中拿着他睡前放在茶几上的珠泪，如同梦境中一般望着他。
先生？
不，面前这人有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衬衫与西裤，是和他同居两年的室友，是……
“少恭？”
欧阳少恭把玩着手中的珠泪，笑意温柔：“看来真的醒了。”
“你，下午兰生还说你今天赶不回来了。”百里屠苏起身，将欧阳少恭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挂好。
“知道我赶不回还不乖乖睡觉，在沙发上睡着了？”欧阳少恭轻笑一声，看到百里屠苏红了脸颊，便不再戳穿他，凑过去，将屠苏圈在他与沙发之间，“我怎么舍得让屠苏一个人过这中秋之夜。”
百里屠苏感受着交叠的双掌中那颗珠泪温润的触感，一时有些失神：“少恭，你……”
欧阳少恭轻轻比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吻上百里屠苏的额头，再从颊边滑向双唇，连绵的吻，带着无尽的缠绵与温情。
百里屠苏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此时此地，属于欧阳少恭的温柔。
那些未尽的话语，其实他们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月色，正好。
-完-
①引用自百度百科的设定说明。
珠泪的所有设定皆为看了百度百科的各种设定后二设，与古剑原著无关。
